第151章 错付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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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上一次门,打一次就对了◎

项东的脸色由红转白。

他的胸脯开始剧烈起伏, 心跳也急促地跳动起来。

【她怎么敢?】

【怎么敢这么说?】

【我能走到今天,全都靠的是我自己!钱家人算个屁!】

赵向晚嘴角一勾,笑了。

她的笑容里, 满满都是嘲讽:“你不会以为, 现在拥有的一切, 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吧?”

项东终于扛不住内心的愤怒, 咬着牙争辩:“我专业对口,又是大学本科。在传动机械厂发挥我的专业技术能力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赵向晚拍了拍技术科科长那偌大的办公桌:“你的意思,就算没有钱家人, 你一样能够坐上现在这个位子?”

项东没有说话。

赵向晚这个问题问得刁钻无比。

点头说是吧,把钱家人甩在一边, 会让钱民强不满;

摇头说不是吧, 仿佛自己是个吃软饭的,拥有眼前这一切全靠钱家人, 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屈辱感。

项东下意识望向钱民强。

钱民强怒目圆睁,恶狠狠地盯着他, 似乎他只要说一句“是!”, 钱民强就会扑上去把项东撕得粉碎。

没有等来项东的回答,赵向晚敛了笑,目光锐利似刀。

她的话语如暴风骤雨, 一句紧接着一句, 让项东喘不上气来。

“怎么?承认自己娶钱艳艳改变了命运, 承认走到今天有岳父、大舅哥的帮助, 很难吗?”

“连承认都不肯, 何谈感恩!”

“钱艳艳的存在, 让你感觉到压力?”

“踢开这个绊脚石, 重新再找棵大树攀附,你就能走上一个更高的台阶,是不是?”

再不否认,项东害怕被赵向晚把自己那卑劣的灵魂剥得一干二净。

他提高音量,大声喝止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不要胡说八道!”

可是,赵向晚却不愿意就此罢休。

“告诉我,是谁,让你动了杀念?”

赵向晚气势惊人,话语间似挟着风云雷电。

项东心虚不已,后退几步,呼吸急促: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你们警察就这样随意污蔑人吗?”

项东紧张之时,内心闪过几个模糊的词语。

【初恋】

【领导】

【港城】

【酒店】

不够,还不够!

赵向晚继续用语言刺激项东。

“是污蔑吗?你一方面享受着钱艳艳对家庭的付出,享受着钱家人对你事业的帮助,可是另一方面却嫌弃钱艳艳粗俗、厌憎钱家人对你的管束。男人功成名就有几个小姑娘投怀送抱,在你看来根本没有什么,何至于要下跪求饶,拼命表忠心?那个时候……你的内心是不是充满了对钱家人的仇恨,恨不得杀了他们所有人?”

被戳中心思,项东感觉双腿发软,一只手扶住办公桌桌面,这才稳住身形。

办公室外,走廊里站满了传动机械厂的同事,他们听到从警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,都惊呆了。

“不是吧?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无耻的人?项东要不是有钱艳艳,怎么可能评上咱们厂唯一的一个高级工程师?咱们厂里只有工程师职称权限,这个高级职称的指标还是钱厂长从市里争取过来的呢。”

“我听说钱艳艳把她家项东伺候得跟大爷一样,项东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衣服、鞋子、手表、皮带什么的,全是钱艳艳买的。就项东那点收入,还想戴那么高级的手表?啧啧啧,明明是沾了钱家人的光,嘴里却一点也不认。”

“钱家人这回可真是出钱出力养了一个仇人出来!妈的,这个项东不是个好东西,完全是只白眼儿狼!”

同事们的议论传到项东耳朵里,这让他渐渐清醒过来。

【不能说。】

【和我对付钱艳艳一样,警察在故意激怒我。】

【办案需要证据。】

项东苦笑一声,看着钱民强:“二哥,你也怀疑我吗?我知道,艳艳走了大家心里都难过,但是,这事真的和我无关。你们对我恩重如山,艳艳对我情深似海,我如果恨她、害她,那我还是个人吗?”

钱民强死死盯着项东,一言不发,显然早已对他失去信任。

项东再看向赵向晚:“警察同志,饭可以乱吃,话却不能乱说。我有家有口,在咱们传动机械厂担任技术科科长,大好的前途,为什么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?你所说的这些,全都是你自己的推测。作为警察,这样说话不适合吧?”

赵向晚与他目光相接,似有火花闪过。

项东显然也害怕社会舆论,赶紧趁这个机会解释:“第一,我非常感谢艳艳对家庭的付出,一直深爱着她;第二,我非常感谢岳家对我的帮助与爱护,也在努力用工作成果回报他们;第三,就算我无耻到非要离开艳艳,离婚难道不行吗,为什么要杀人害命?所以……”

项东看向霍灼:“霍警官,我绝对不是害死妻子的无耻之徒,请你们相信我。”

项东振振有辞,姿态诚恳,一时之间,连走廊口的议论声都轻了许多。

“现在是新社会,离婚也不是什么丑事,杀什么人啊?”

“钱艳艳脾气大,经常吼项工,项工也不容易。”

“咱们厂里这么多年没出过恶性案件,怎么就让钱艳艳给碰上了?你说……会不会是钱家人和谁结了仇,所以报复杀人?”

“唉,难说,看警察怎么说吧。”

项东果然是个狡猾的对手,

即使面对群众议论,即使面对钱民强的痛斥,项东依然沉着应对。

他说“和我对付钱艳艳一样”,显然是个惯犯,钱艳艳之所以易怒、泼辣,都是项东故意为之。

赵向晚凤眼微眯,光芒愈盛。

“项东,程欣如现在还好吗?你们俩还在偷偷交往吗?”

项东眸光一闪:“警察同志,你是非要往我身上泼一盆脏水,才肯罢休吗?”

这个反应不对。

——这说明项东与程欣如还有来往。

再联想到项东刚刚泄露的一点点心声,“初恋、领导、港城、酒店”这四个词语,赵向晚问:“你的初恋是谁?”

项东瞳孔一缩,心跳陡然加快。

短暂的沉默之后,项东移开视线:“我的初恋,就是艳艳。”

明显在说谎。

赵向晚目光似电:“不要对警察说谎。”

项东却依然坚持:“我没有说谎。”

到现在为止,项东内心竖起一堵高高的心墙,什么心声都探听不到。

欲速则不达,赵向晚没有继续追问:“这周不要外出,随时接受警方传唤。”

项东看到赵向晚退却,暗自松了一口气:“没问题,我一定尽力配合警方工作,也希望你们早日将凶手抓获归案。”

一行人离开传动机械厂,霍灼有些气闷:“项东这个家伙,说话真是滴水不漏。”

朱飞鹏也跟着骂了一句:“狗东西,绝对不是好人!”

祝康比较冷静:“别急,我们听向晚安排。”

霍灼看着赵向晚的侧脸:“赵警官,你是不是早就有打算了?”

赵向晚点点头:“项东目前是我的重要怀疑对象,所以我让他不要离开珠市。”

钱民强马上表态:“你们放心,我派人天天盯着他,绝对不让他离厂。”

赵向晚望向钱民强:“好,那项东就交给你了。”

钱民强立刻安排保卫科的同事,两人一班,轮流守在项东身边,不管项东走到哪里,都要一直跟着。

项东享受着这样的待遇,感觉自己成了犯人,暗自咬牙,但又无可奈何。

回到公安局,赵向晚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。

第一条线索,初恋。

赵向晚问钱民强:“项东的初恋是谁?”

钱民强茫然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赵向晚再问:“项东在下乡当知青、大学读书的时候,就没有关系特别亲近的异性?”

钱民强想了想:“好像听艳艳提过一回,说项东有一条红围巾,看着就是女孩子织的,可是他死也不承认,非说是当知青的时候他姐姐寄来的。艳艳也和他顶了真,非要问个清楚,和项东回老家的时候特地问了他姐,结果他姐一点也不知道。两人为这事吵得很凶,后来项东把围巾丢进垃圾桶里,艳艳才肯罢休。”

朱飞鹏说:“那围巾肯定是项东心爱之人送的,不然大男人谁会一天到晚收藏着一条红围巾?项东说是当知青的时候姐姐寄来的,按照说谎说一半的套路来看,估计他的初恋是在乡下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。”

赵向晚思索片刻,想到项东曾经说过初恋、领导、港城三个词语连在一起之后,她脑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:“有没有可能,艾副处长是项东的初恋?”

钱民强听到这里,诧异地看向赵向晚。

艾处是项东的初恋情人?赵向晚这脑子是怎么转的?

祝康却很支持赵向晚:“有可能!年龄上来看,艾处能够当上招商局副处,可能与项东是同龄人。虽然照片上看着年轻,但那只是会保养罢了。”

钱民强瞪大了眼睛:“项东看上了艾处,所以想要害死艳艳?”

赵向晚说:“目前只是猜想。”

朱飞鹏却越想越觉得合理,开始认真分析起来:“这个可能性很大!你想啊,如果项东与程欣如勾勾搭搭,或者说项东看上了其他小姑娘,不想和钱艳艳继续做夫妻,完全可以提出离婚,是不是?何必要做这种违法犯罪行为?除非,他看上的女人位高权重,他和她都十分爱惜羽毛,怕名声不好影响前途。”

钱民强却摇头道:“不管项东喜欢的是小姑娘,还是大领导,他都别想离婚!只要艳艳不同意,有我和大哥在,他永远离不成!”

赵向晚看向钱民强。

项东曾经在心里咒骂过钱家人强势、厉害,沾上就甩不脱,难道指的就是这个?他如果提出离婚,钱艳艳肯定不会同意,而钱家两个哥哥也不会放过他。

钱家人对项东付出良多,钱艳艳的父亲在工程机械系统徒子徒孙众多,项东如果敢背信弃义、对钱艳艳始乱终弃,那项东必将接受来自钱家人的报复,项东的名声、工作、前途都将受到影响。

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所以项东在变心之后,不敢提出离婚,而是采取了更为阴狠的手段,直接要了钱艳艳的性命。

钱民强的眼睛里闪过怒火,继续发泄着对项东的不满。

“他项东凭什么离婚?当年他分配到厂里的时候除了一口破箱子外,身无长物。要不是因为艳艳喜欢他,坚决要和他结婚,我们根本不可能同意艳艳嫁给他。

他是大学生,有文化,长得也好,写得一手好文章,的确很优秀。但我家艳艳也不差,年轻、漂亮、开朗、厨艺出众,厂里不知道多少小伙子追求。我们当时也劝过艳艳,说她与项东学历相差太大,怕他俩没有共同语言。而且项东家庭条件不好,他又是家里的长子,将来负担可能会很重。

可是,艳艳那个时候对项东崇拜、欢喜得很,信誓旦旦说她不在意项东家里条件差,说她将来一定努力做好妻子、好儿媳,还说她的工资可以用来补贴项东,听着真是心梗。

项东也拍着胸脯保证,说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艳艳学历低,说他就喜欢艳艳单纯、可爱,说他可以教艳艳学文化,努力培养共同语言,说他会一辈子对艳艳好,会把艳艳的家人当作自己的亲人对待。

看他俩爱得那么深刻,我们全家人只有祝福。

艳艳和项东结婚的时候,项家人过来什么忙也帮不上,除了送一对枕巾、一对开水瓶,什么也没有。一大家子又是住旅馆又是吃饭,临走还要买礼物,全是我们家里操持。

他俩新婚时,装修房子、布置家具,采买**用品……再后来,分新房、生孩子、升职称、当科长,项东家大大小小的事情,我爸妈、我大哥和我,事事尽心尽力地帮忙,只要艳艳过得开心,我们恨不得把心掏给他们。怎么,项东现在翅膀硬了,糟糠之妻就不要了?”

钱民强越说越气愤,颈脖间青筋暴露,眼眶通红。说到后面,他抬起手,狠狠砸在自己脑袋上。

“我好恨!我真的恨!我为什么没有早早察觉到项东的狼子野心,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巴心巴肝地付出,为什么逼着艳艳做贤妻良母,成全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我应该把艳艳送出去读书、进修,好好培养她。靠山山倒,靠水水流,艳艳还不如靠自己!”

霍灼拍了拍战友的肩膀,叹了一口气:“民强,别自责了。你和艳艳都没有错,错的是项东。既然是他的错,你后悔什么?”

朱飞鹏也安慰他:“对!要让姓项的狗东西后悔。”

无论是谁,经历这样的情感背叛,都会愤怒。

付出十几年,终究都是错付。

人心易变。

曾经答应过白头到老,中途却移情别恋;

接受过岳家无私帮助时感激不尽,可是某一天却把这份恩情当成了束缚。

自私、贪婪,永不知足,这就是人性。

赵向晚垂下眼眸,默然不语。

项东道德败坏,抛弃糟糠之妻,将钱家人对他的维护关心视为无物,自有社会大众谴责,公安局管不着他。

可是,项东若是枉顾法律,唆使、雇佣他人杀害妻子,赵向晚绝不容情。

第二天,祝康拿到了省招商局艾铃兰副处长的履历。

不出所料,艾铃兰与项东同龄,在同一个地方当知青。

1977年高考失利,她留在乡下。

1978年,艾铃兰高考再次失利。

1979年,返城。

1981年,艾铃兰赴港,与舅舅欧得旺的资助下完成学业,并于1988年作为人才引进,成为省招商局副处长。

赵向晚打电话回星市,许嵩岭亲自跑了一趟省招商局,了解到更多细节。

据招商局相关领导所言,艾铃兰是个极为自傲、清高的人,生活精致讲究,行事作风洋派十足,在局里没有什么朋友。

艾铃兰之所以回国,据说是因为在国内有一个牵挂的人,但这个她牵挂的人,谁也不知道是谁。

许嵩岭还了解到,这半年里艾铃兰经常出差,她舅舅欧得旺在珠市投资建设一个汽车产业园,这是她的重要业绩之一,所以一个月总会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待在珠市。

想到项东曾经提过的“酒店”一词,赵向晚若有所思。

招商局领导驾临珠市,市里安排自有章法,随便一打听,就知道了艾铃兰住在威尔薇丝酒店。

走进珠市最奢华的外资酒店,威尔薇丝酒店,赵向晚便闻到一股淡雅的香味,让人感觉轻松、舒适。

这香味,赵向晚分辨不出,但季昭知道。

【白茶香,混合天竺葵和小苍兰的味道。】

调取住客名单,果然艾铃兰是常客。

再拿出项东的照片,服务员都称见过项东很多次,应该是来见艾铃兰。但具体他俩说了些什么、待了多久、有没有过夜,这些问题服务员并不太清楚。

项东匆匆而来,悄悄离去,从不登记,服务员也只是偶尔在大堂、走廊、楼梯间遇到他。

赵向晚在酒店会客厅见到了艾铃兰。

艾铃兰比项东小一岁,今年三十九岁。她身材保养得很好,见到警察过来调查情况,态度有些高傲。

赵向晚问她:“艾处,你认识项东吗?”

艾铃兰坐在椅中,双腿交叉而坐,站姿优雅。她瞟了赵向晚一眼:“我和他是老朋友,不过失去了联系,去年九月才珠市传动机械厂谈合作的时候见到他,才知道他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了这个厂。”

赵向晚再问:“你是项东的初恋吧?”

艾铃兰抿了抿唇,摇头否认:“我们下乡当知青的时候才十几岁,单纯得很。”

赵向晚双目微眯,淡淡道:“你曾经送过项东一条红围巾吧?他一直留着。”

艾铃兰没有说话,眼中露出深深的情意。

【我拆了身上穿的毛线背心,织了那条围巾送给他。】

【可是,两个掉落泥潭的人,谁能拉谁一把?只能忍痛分开。】

赵向晚再问:“你知道项东有老婆吗?”

艾铃兰脸色一变,眼神变得冰冷:“赵警官,请注意你的言辞。我和项东只是普通朋友,他有没有老婆,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
可是,艾铃兰的内心想的,却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
【有老婆怎么了?有老婆就不能追求自己的真爱吗?】

【那个粗鲁的女人,哪里懂得项东的心?】

【识于微时的情义,也不过是沉没成本罢了。该丢弃的时候,就该丢弃!】

艾铃兰虽然自私,心机却不深沉,至少她的内心是敞开的,赵向晚听得清清楚楚。

赵向晚目光锐利:“现在钱艳艳已死,还有什么阻止你和项东在一起呢?”

艾铃兰的心跳漏了一拍,但她绷着脸,没有表现出异常。

她假意生气,站起身来:“赵警官,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。如果不是因为许局长给我打过电话,你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审问我!”

【项东说了,他会安排好一切。】

【我们的事情绝对不能曝光。】

赵向晚也跟着站了起来,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:“艾处,这并不是审问。”如果真正进入审问环节,我的态度绝不会如此客气。

从酒店出来之后,赵向晚第一时间见到闵成河。

闵成河吸了吸鼻子,眼睛一亮,盯着赵向晚的一举一动。

赵向晚抖了抖肩,仿佛要把身上沾染的香薰气息抖散:“你闻到项东身上的香味,是不是就是这个味道?”

闵成河连连点头:“是,是是。”

闵成河问:“这是,什么味道?”

赵向晚如实回答:“威尔薇丝酒店大堂的香熏味道。”

闵成河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光芒:“项东,有人?”

【要停留很久,才能有那么浓的味道。】

【他和谁好上了?】

赵向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站起身来:“霍警官会与你办理手续,你可以回厂上班了。”

闵成河站起身,冲她鞠了一个躬:“谢谢。”

赵向晚摆了摆手,看着他那张被火烧坏的半张脸,嘱咐了一句:“我们警方正在全力侦破,你不要打扰我们的节奏。”

闵成河闷声不响。

【项东嫌弃她。】

【不好好待她。】

【他该死!】

赵向晚冷着脸:“听见了吗?”

闵成河抬头看着她,这才点头应承:“好。”

闵成河回到珠市传动机械厂,车间同事看到他回来,知道他不是杀人凶手,流言再一次满天飞。

“知道吗?闵成河被警察无罪释放,他没有杀人。”

“那是谁杀了钱艳艳?不会真是项东干的吧。”

“不不不,不是项东,钱艳艳被杀那天,项东和我们几个一起吃饭喝酒呢。”

“那会是谁?会不会是项东找人干的?”

流言飞到项东这里,项东明显地慌了。

钱家人也有了动作,他们把项承嗣送去寄宿学校,减少他与项东的接触。项东的工作被停,人身自由受到限制。

项东来找钱民强,一再表达忠心。

可是,钱民强不再相信他。

无论项东说什么,钱民强、钱国富一概不听,也不管项东是不是凶手,反正妹死断门亲,妹夫从此是路人。

项东上一次门,打一次就对了。

项东原本还想经营妻子意外身亡之后的悲痛人设,没料到警方一介入,自己却成了最大的嫌疑人,哪怕有不在场证据也没有用,这让他很烦。

而赵向晚,正忙着收集证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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